(开篇段落)
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,林夏第三次调整咖啡杯的位置,杯沿还沾着方才搅拌时溅上的奶泡。她抬头时正撞见程阳从街角走来,深灰色风衣被夏末的穿堂风掀起一角,露出内衬上绣着的暗纹小熊——那是上周她送他的生日礼物。
(相遇与初识)
程阳把伞斜过来遮住林夏,雨珠顺着伞骨连成细线,在柏油路上洇出深色水痕。"我绕了三条街才找到这家店。"他说话时喉结在松垮的领口间滑动,林夏注意到他无名指根有圈浅白戒痕,和那件绣着小熊的毛衣一样,都是她未曾察觉的温柔细节。吧台后的老式咖啡机发出嗡鸣,程阳的袖口蹭过她手背时,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雪松香。
(情感升温)
他们开始每周三固定出现在这家老咖啡馆。程阳会记得林夏说过的所有偏好:拿铁要双份奶泡,焦糖酱要挤在杯沿而不是搅拌进去;林夏则会在他加班的深夜留在办公室楼下,用保温杯装好温热的银耳羹。某个暮色四合的傍晚,程阳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腕,夕阳透过玻璃穹顶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金箔,林夏第一次看见他眼底泛起的暗红。
(矛盾与转折)
生日当天林夏精心准备了手绘地图,标注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梧桐道、图书馆三楼转角、凌晨两点便利店的热咖啡。程阳却在拆礼物时突然沉默,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诊断报告。他蜷在飘窗边喝光整杯冷掉的浓缩咖啡,喉结滚动时扯开了衬衫第二颗纽扣。"医生说...可能要长期服药。"他的声音混在雨声中,林夏数着窗台上积水的数量,直到第九滴滚落进咖啡杯。
(内心挣扎)
那个雨夜林夏在便利店买醉,货架上的关东煮咕嘟作响。手机屏幕亮起第十七个未接来电时,她终于拨通电话。听筒里传来沙沙的杂音,程阳的声音像被雨水泡发的茶叶:"我在医院天台。"她踩着积水跑过去,看见他单薄的身影在探照灯下摇晃,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咖啡店收据——那正是她上周忘记取走的。
(释然与成长)
三个月后的初雪夜,林夏把最后一件毛衣叠进纸箱。程阳推门时带进细碎雪粒,他无名指上的戒痕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腕间熟悉的雪松香。"今天开始可以喝冰咖啡了。"他举起热可可杯,杯壁凝结的水珠正顺着纸巾纹路缓缓流淌。林夏忽然想起那个雨夜,原来他早把诊断报告锁进了抽屉最深处,就像她始终没发现他悄悄戒掉了所有苦咖啡。
(结尾段落)
此刻梧桐叶又落满咖啡馆的窗台,林夏的咖啡杯底还留着程阳手写的糖霜配方。玻璃门推开时带进一阵裹着槐花香的风,程阳风衣内衬的小熊绣纹依旧清晰,只是这次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圈戒指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虹光。吧台后的咖啡机重新开始轰鸣,这次他们要点的,是两杯冰美式。